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致敬高考!

2017-06-07 胡一刀 蜜三刀 补壹刀


今天高考。


40年前,当高考制度重新掀开帷幕,也就掀开了一代人的梦想,开启了一个崭新的时代。


站在今天的基点上回望,这一切让人唏嘘,也让人感怀!


40年


1977年夏秋之际  广东惠阳市马安农场


高中班主任骑着自行车火急火燎地赶来,找到他后激动无比地说了一句话:高考恢复了,你的机会来了。


知青时代的他(前排右二)


1977年的冬天特别冷,他记忆深刻。因为正在参加会战,只能住在草棚,一阵风刮来,外面是大风,里面是冷风。没有电,就点着煤油灯复习功课。心里只有两个字,坚持!


1977年12月,他参加了恢复的第一场高考。华南工学院(现华南理工大学)无线电系的录取通知书,让他离开了马安农场。


后来,作为一位高材生,毕业后他宁愿不要铁饭碗,来到一家中港合资企业。再后来,他参与创立了TCL。现在,他是中国最有影响力的商界领袖之一,带领TCL集团开创了中国企业国际化之先河。



他是李东生。


1978年5月  河南省延津县


1977年恢复高考的消息传来,他动了心思。他对副指导员说,“要不我别当兵了,我回家参加高考吧”。多年后,他仍常常感谢当年这位副指导员同意他离开部队。


1978年5月,他回到河南老家新乡延津县,在一所中学当上了民办老师,白天上课,夜晚复习。一盏小煤油灯,有着像豆苗一样的火光,照亮寒夜里冷透的屋子,也点燃他心里模糊的念想——自己得去延津以外的地方。


两个月后的1978年7月,他走进了高考的考场。


刚刚考入北大的他


经过一段不安的等待,他收到了北京大学中文系的录取通知书,而且还是那一年河南省文科第一名。他说当年,淳朴的父亲有一种“儿子高中状元”的威风。


再后来,他成为著名作家、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教授,茅盾文学奖得主。



他是刘震云。


1977年高考,是迄今为止唯一一次在冬季进行的高考,11年间积压的数百万考生,从山村、农场、工厂、矿山、营房、学校涌向新设立的各级招生委员会。虽然他们年龄相差达到十几岁,但都希望通过一次公平的机会改变命运。


刘震云说,高考仿佛突然出现在人们眼前的一条知识通道,给人打开另外一个窗口。因为大家一无所有,当世界出现一个机会时,本能地都想把机会抓在手里。而没有高考,他可能今天是在工地搬砖的工人。


翻看77、78届大学生的回忆,许多人担心的是下一年高考会不会再度暂停。很多1977、1978年的考生仍保留着当年高考的准考证,那张还没有手掌大的深粉色小纸片,改变了他们的人生轨迹。它成了那时期很多心怀追求的人向上攀爬的阶梯,那些抓住机会的人,也尤其懂得那个年代机会的来之不易。



进入大学的四年里,他们全部身心都投入到学习中,从宿舍到教室、图书馆和食堂,基本上是四点一线,无暇顾及其他。


上世纪90年代,康佳、创维和TCL三大品牌几乎承包了中国的彩电市场,而掌控这三大品牌的陈伟荣、黄宏生和李东生,竟然是1977年考入同一所大学同一个专业的同班同学。


这只是历史的一个缩影。高考恢复40年,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。高考,让这些“栗子”成功书写了自己的历史,也有力推动了中国改革开放的进程。


1000年


时间倒回到1000多年前的唐代,科举制的确立,令“朝为田舍郎,暮登天子堂”成为可能。


在科举制度出现之前,先秦采用“世卿世禄”制度,后来逐步引入军功爵制。到汉朝时,提拔民间人才采用的是察举制与征辟制,前者是由各级地方推荐德才兼备的人才,后者则是皇帝征聘社会知名人士到朝廷充任要职,或中央官署的高级官僚或地方政府的官吏任用属吏,再向朝廷推荐。


魏文帝时,又出现九品中正制,由特定官员,按出身、品德等考核民间人才,分为九品录用。两晋南北朝时沿用此制。但魏晋时代,士族势力强大,常影响中正官考核人才,后来甚至所凭准则仅限于门第出身。


总之,这些举措都没有相对统一和刚性的选拔标准,为自由裁量留下了很大空间。要说有的话,那也只是“上流社会”具有优先权,按今天的说法,“阶层固化”严重, “上品无寒门、下品无士族”的现象较为普遍。



隋唐之后,情况有了转机。


科举制度原则上允许举子“投牒自进”,也就是不必非得达官贵人替自己背书,You can you up!学而优则仕,成为科举制最主要的特点。


北宋时,又引入糊名和誊录,使得科举制度更加完善,从而彻底打破血缘世袭和士族对选人用人的垄断,为社会不同阶层的人员流动创造了条件。“龙生龙凤生凤,老鼠的儿子会打洞”的铁律被撒开一个大大的缺口。通过读书这条通道,屌丝也能步入社会上层,获得施展才华的机会。政府也能在更广泛的人员基础上,选拔自己想要的有用之才。



科举大门一开,想攀爬更高人生阶梯的学子们摩拳擦掌、趋之若鹜,其中不乏出身贫寒者。这里,刀哥不妨说说北宋名臣范仲淹。


范仲淹幼年丧父,母亲带他改嫁,一段时间他曾更名朱说。由于朱家并不富裕,范仲淹只能一边干活,一边苦读,于是才有了“划粥而食”的典故流传千古。数年寒窗生涯后,他终考中进士,被任为广德军司理参军,历任兴化县令、秘阁校理、陈州通判、苏州知州等职,可谓寒门贵子的典型。后归宗复姓,恢复范仲淹之名。


庆历三年(1043年),范仲淹出任参知政事(相当于副宰相),上疏提出十项改革措施。新政实施短短几个月后,政治局面焕然一新。遗憾的是,在反对派的攻击下,改革只推行一年便以失败告终,范也被贬出京。


但即便如此,新政依然开北宋改革风气之先,他的“先天下之忧而忧,后天下之乐而乐”“不以物喜,不以己悲”至今依然是人们传颂的佳句。



当然,未能考取功名并不意味着不能青史留名。


比如,王夫之、顾炎武和黄宗羲均未能通过科举,但这并不妨碍三人被并称为“明末清初三大思想家”。他们在明末清初社会激烈变革之际,提出了许多人本主义论点,比如反对君主专制,提高商人地位,重实践、轻理论的实用主义。他们的思想对于中国传统哲学具有重要意义。


这一年


穿越时光隧道,回到6月5日的安徽毛坦厂中学。


作为“亚洲最大高考工厂”,这座超级中学把每年的6月5日过成了一个特殊“节日”。当天,近2万名高考考生,在8点08分的“吉时”准时乘坐28辆大巴车从操场驶出,数万送考的家长,用期待和焦灼的目光,把这座位于大别山区的僻静小镇一下子点燃。



等待他们的是决定一生命运的关键时刻,从全国来看也是如此。尽管也有大不了重头再来的舆论安慰,但常言道“一鼓作气,再而衰,三而竭”,谁不想一朝得中,让自己的高考之路就此画上满意的句点。


今年全国高考报名考生共940万人。这背后是940万个家庭以及更大规模的社会单元。不管是否关注,不管是褒是贬,高考都会成为热门话题和社会时间。毛坦厂中学不过是为人们聚焦这场人生盛宴提供了一个范本。


高考也是残酷的,有人能上去,就得有人下来。从1977年开始,很多人在高考这道起跑线上,上演了“人生没有失败”的励志故事。


俞敏洪,新东方教育集团创始人,在1978年和1979年两次参加高考,都名落孙山。但怀抱着“不断面对失败的人,成功的机会比普通人多得多”的信念,俞敏洪在1980年又一次参加高考。当他从菜地赶到县城,拿到北京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时,他说自己已经乐疯了。



而今天中国电商大佬马云,也参加了三次高考,最后在距离本科线还差5分的情况下,勉强被杭州师范学院录取。


如今,看看网上那些在高考前,四五六七线小城市(县)的学校激励考生的标语吧,高考仍旧是那些学生和学生家长视为改变命运的通道,甚至被视为能够与富二代们竞争的唯一通道。



随着社会的发展,要实现自己的人生目标,获得成功,不是只有高考这一个独木桥。社会本身就是一个大学校,成功成才的机会也比以前更多。路就在脚下,只要有真才实学和实际的本领,只要选对了道路,矢志追求、努力拼搏,照样可以实现人生抱负和目标。


当然,这些励志的话,并不能自然地对冲对高考的非议。每到高考之前,总会有“不应让高考决定人的命运”、“教育不能跟随高考指挥棒”等声音出现。但是,绝大部分人仍然承认,高考是当前全国范围选拔人才机制中,相对最公平、最完善、最系统的方式。它是各种坏办法当中最不坏的那一个。


有国外学者在分析中国历史的时候指出,古代的科举制度可以说是当时理念最为先进的选拔制度。


站在个人、局部和某个具体时点看,不论是古代的科举还是现在的高考,都夹杂着不少属于个体的哀伤和无奈,但是从宏大的格局和纵向的观照来看,中国式“高考”塑造了中国历史,推动了中国社会,丰富了中国文化,凝结了中国基因。


从这个意义上说,“高考”,就是一部绵延至今、泽被华夏的激荡史诗。


祝福



英雄不问来时路,人生的高度不只是由高考决定!


祝福所有今天参加高考的同学,祝福我们身处的这个时代,祝福我们伟大的祖国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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